第四章 李三之死
看着眼前三号柜子里的黑色休闲装，王天龙眉头又皱了起来，停顿了一会点了点头道：“确实是老李的衣服，应该可以确定他是在这儿换的衣服，这儿负责人是谁？”
听到王天龙的话，一直在门口向着屋内张望的一个长相妖娆，打扮的十分艳丽的三十岁上下的女子走了进来，故作柔弱的说道：“警官，这儿的老板是我老公，这儿归我管。”
王天龙疑惑的问道：“你是这的老板娘？你丈夫呢？我有事要问他？”
妖娆的澡堂老板娘满不在乎的回答道：“警官，我老公现在不在，你有什么事问我也一样。”
王天龙扫了那澡堂老板娘一眼，似是在确认她话有几分可信度，停顿了一下方才问道：“刚才在这洗澡的客人，你认识吗？”
澡堂老板娘连忙摇头道：“警官，你这可就冤枉我了，这人我是真的不认识的，我今天才第一次见他，我们这开澡堂的，三教九流什么都有，他要是犯什么事可跟我们没一点关系的。”
王天龙冷笑了一下道：“那我倒是很奇怪，没你的责任，他这一身衣服难道还是天下刮下来的不成。”
澡堂老板娘摇了摇头道：“警官你这话说的就不地道了，这客人有钱买什么衣服，我们怎么管得着？”
王天龙眼里射出一阵精光，缓着声音道：“没有你这个地头蛇的配合，他怕是有钱也不知道去哪儿买吧？”
澡堂老板娘连忙辩解道：“警官大哥，我这可是真的冤枉的，我承认衣服确实是我卖给他的，但这是客人主动要求我帮他从老张衣服店里拿衣服的，可不是我们主动的，说实话，他这种一看就知道不是一般有钱的人，给我们十个胆也不敢把注意打到他身上去啊。”
王天龙望着澡堂老板**眼镜，一字一顿问道：“这是事实？”
澡堂老板娘连忙道：“警官，我们这可都是有家有业的人，虽然平时会占些客人的小便宜，但像这样犯法的是我们可不会干的。”
王天龙皱了皱眉眉头转向袁斯羽说道：“以我对老李的了解，他应该从没来过这个地方，那么他又是如何知道这的澡堂子还兼着卖衣服的差事呢？”
袁斯羽思索了一下，猜测道：“会不会是绑匪知道这家澡堂子的详情，怕李先生去服装店换衣服目标太明显，所以才故意让李先生来这儿换衣服的。”
王天龙点了点头道：“不排除这种可能。”说着转向澡堂老板娘问道：“你们这挂羊头卖狗肉的生意有多少人知情？”
老板娘摇了摇头道：“这种遭人骂的生意怎么好意思闹得人尽皆知，平常这生意一般不做，只有遇上外地人来的时候欺负一下生人罢了，对邻里邻居的可都不敢这样干。除了店里的伙计，也没有几个人知道这件事。”
王天龙继续问道：“你们店里总共有几个伙计？”
老板娘回答道：“除了我和孩子他爸的话，还雇了棚户区里的一个叫李三的，他不算个长工，大概两三天来一趟清清池子，通通水管，在我这挣个烟钱酒钱，不过有时候遇上难缠的客人闹事，也让他来帮帮忙，所以他算是知道内情的。”
王天龙沉吟道：“棚户区，又是棚户区……。”沉默了有一会，开口问道：“这个李三住在什么地方？”
李三家住在棚户区靠外的一片区域，离澡堂子并不远，王天龙一行人并没有在路上花费多长时间。李三的房子是棚户区的标准配置，几块石棉瓦一堆，房顶上盖片毡草，小雨不湿，大雨不淋，勉强能住人而已，对于不少城里人而言，这儿或许是比家里的狗窝还要简陋的地方。
袁斯羽一路上就有好几次想问，却一直没有开口，眼见已经走到了李三家门口，方才开口问道：“局长，你怎么确定李三就是犯罪分子啊？”
王天龙摇了摇头道：“首先，我并不认为李三就是真正的犯罪分子，他充其量也就是个喽啰，其次，其实我也不敢确定，只是我的直觉告诉我，这个李三可能有问题。”
袁斯羽一愣疑问道：“直觉？”
王天龙道：“也不全是直觉，首先，李三也住在棚户区，和案子里的交易地点一样，我觉得不太像是巧合。其次，李三这个人说好了听是个无业游民，说不好听就是个标准的混混，这种人是极易为了钱而出卖一切的。这也就是我不怀疑澡堂老板娘和老板的原因，一个有着正当稳定行业的人，虽然会为了一些贪占一些小便宜，但一般情况下不会铤而走险做一些严重违反法律的事。”说完，王天龙停顿了一下，似是在思索着什么，好一会才继续说道：“小袁，你父亲之所以把你送到我这的原因我们都清楚，是想让我看在我们俩当年的老战友情分上，让我好好的提拔你，好让你承了我的衣钵。我本来其实是不想答应的，你虽然是以警校第一名的成绩进的市局，但你性格太马虎，很容易忽略案件里的细节，而且你脾气有些易怒，这对于警察这样一个要求随时冷静的职业而言，是极其致命的一件事。我今天让你办这个案子，本来是想通过这件事就此把你招进特警队里，也算是个名正言顺，但是你今天的表现确实让我很不满意。要知道警察这一行，有时候在你可能只是一个小小的失误，但对于其他人而言可能是生命的代价，”
袁斯羽有些惊讶的看着王天龙，实在有些不能理解他突然说这些话到底是什么意思，印象中王天龙向来是一个沉默寡言的人，极少见他这样长篇大论。
王天龙看出了袁斯羽眼神里的不解，却没有解释什么笑了笑道：“以后还像小时候那样叫我王叔吧，有些日子没听你这样叫我了，还真有些怀念。”
袁斯羽虽然不理解到底发生了什么，但却听出王天龙声音里的渴望的感觉，沉默了一会，还是开口叫了一声道：“好的，局、王叔。”
王天龙四下望了一圈，笑了笑道：“这地方还真是荒凉的可以，一点也不像是个活人住的地方，倒像是个死人住的地方。”
从某种角度上来说，王天龙的话倒没有说错，这确实是个死人住的地方，因为现在的李三就是个死人。
王天龙望着从屋子里被抬出来的李三的尸体，脸上浮现了一种让人看不懂的表情，似是有些明悟，又好像有点无奈，好像是在笑，却又隐含了不少的苦涩的意味，唯独没有却是最应该浮现的惊讶，好像眼前的一切早已了然于胸。
袁斯羽注意到了王天龙的奇异表情，眼神里闪过了一丝疑惑，小声问道：“王叔，你怎么一点惊讶的感觉都没有，难道你早已猜到了李三会死。”
王天龙摇了摇头道：“我又不是神仙，怎么可能猜得到。”说这句话事似是想起了什么，眼神像天上飘了一下，嘴角划起一丝苦涩，停顿了一下方才开口道：“不过，李三的死倒也不用那么吃惊，作为案件的唯一知情人，事后被绑匪灭口也在情理之中，身为警察，怎么连这点接受能力都没有。”说完肯也不肯袁斯羽幽怨的眼神，自顾自的凑到李三的尸体旁，仔细的看了起来，但不过刚看一眼，王天龙就不由得“咦”了一声。
李三的尸体难道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，能令王天龙这样经验丰富的老警察都感到惊异？李三的尸体再平常不过，和世界上绝大多数的尸体没有一点区别，这正是让王天龙感到惊异的原因所在，它看起来竟然和自然死亡的尸体一模一样。王天龙招了招手，示意袁斯羽过来道：“小袁，你过来看看这具尸体有什么奇怪的地方。”
袁斯羽听到王天龙的话，立刻走了过去，仔细的查验了一下李三的尸体，眉头猛然一皱，疑惑道：“怎么可能？王叔，这人的尸体怎么和正常死亡的一模一样，全身上下没有外伤，内脏也没有破损出血，身上也没有中毒的痕迹，完完全全是一副寿命到了自然死亡的样子。”
王天龙点了点头道：“这就是我感到奇怪的原因，就算这李三不是死于绑匪的灭口，而是**或突发疾病，也绝不可能是这样一副寿终正寝的样子，而且这李三身体健壮，绝不是短寿的身体，这样的死状实在有些不合常理。”
袁斯羽思索了一阵，试探性的说道：“会不会是什么先进生化毒药技术？可以使人在中毒死亡后呈现正常死亡的表象，好用来洗脱嫌疑”
王天龙点了点头道：“不排除这种可能，但是一般的绑匪怎么会有这么先进的技术，而且又怎么会浪费在李三这样一个小人物身上？”说着有些带着调侃意味的说了一句：“难道这伙绑匪还能阔气到这种黑科技到处都是地步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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